音乐,一叶承载着太多记忆的小舟。一支曲,一首歌,镌刻着一段,一段的记忆,在回忆的海洋里寂寞地飘着。
这是我听过的罗大佑的第一首歌。
听这首歌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刚上初中,每天和早起做斗争的孩子。
听完这首歌后,我还不知道罗大佑是何许人也。
工作之前,这仍是唯一的一首,我正式听过的罗大佑的歌,一首我认为非常好听的歌。
工作之后,才知道《大地的孩子》的演唱者是谁,才知道罗大佑是一位很厉害的音乐人,他写了很多很多的音乐,《大地的孩子》只是其中的一首。跟他的许多众口传唱的歌曲相比,《大地的孩子》显得那样黯淡落寂。可是,它依旧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首——在听过罗大佑其它许多相当不错的歌曲后。
荏冉的时光,白驹过隙,纷拥而至的新鲜音乐不断地更新着我的音乐盒。当我忙碌地跟着音乐的潮流追逐时,这首歌也悄然无声地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它去了哪里,而我也忽略了对它的关心。
今天的偶然,在尘封已久的盒子里发现了已被遗忘很久的它。轻轻地拂去上面的灰尘,任熟悉而又陌生的音乐在耳边娓娓道来,“广广的蓝天,映着绿水。美丽的大地的孩子,宠爱的你的是谁……”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内心深处,遥远而又温暖的呼唤,“红红的玫瑰,总会枯萎,可爱的春天的孩子,长大将会像谁……”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午后,阳光嚣张拔扈。刚从黑暗潮湿的老屋搬了出来,搬进了妈妈单位新分的房。打开新家的房间门,可以醒目地看见正对着的一扇大窗。屋外,偶尔的一丝凉风,不小心吹皱了窗帘的一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也因着这扇窗,屋子里有了我从未见过的明亮,也因此,室内的凌乱清晰地映入眼帘。凌乱的桌椅,凌乱的橱柜,以及遍及眼目的被子,衣服。昨晚刚搬进来,一切还未来得及打理。妈妈还在老屋整理落下的东西,家中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我,还有一屋子的凌乱。
屋子里是静悄悄的一片,这个时候,人们都在午睡。外面大概很热很热,窗外,院墙外的梧桐树上,知了烦躁的叫声,一波一波,变奏着,凭着窗,冲进室内,传入耳际。在这样静寂无声的热空气里,衍生出桎锢的沉闷。忽地拉上窗帘,将肆意的阳光赶到了窗外,尽管,屋内还有它赶不走的,得意的影子。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斜靠在被褥上,随意翻出一旁的一盘卡带,是以前的一位邻居的。摁下play键,然后,满屋的静谧瞬间被音乐搅拌融化,然后,我听到了这首歌,“黄黄的尘沙,来自轮回,流浪的大地的孩子,遗忘你的是谁……”半懵半懂中,不知什么地方被轻柔地触了一下, “茫茫的眼珠望穿秋水,寂寞的父母的孩子,等待你的是谁……”然后,反复地倒带,反复地摁play键,歌的旋律不停地在空气中流动,不停地在耳边盘旋。从陌生,到熟悉;由冷漠,至亲切;从衿持,到喜欢。支着脑袋,闭上眼睛,躺在衣被上,这和着吉它声的音乐陪着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度过那样一个寂聊的下午。
那个下午,我好像什么也没想,好像又想过些什么。只记得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在《大地的孩子》里睡着了。“白云用四季来转换东南西北,人们用温情与冷漠相逐相随……”
如今,那个歌里的孩子已经长大,她偶尔还会再听听这首歌,还是很喜欢这首歌。只是,再也回不了十四岁时听歌的心情了。
“出征的你总选择生命的无悔,
归去的时候别忘了说声:珍重,再会。”
原作者:
十月的茉莉
来 源:
新浪〔锦瑟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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