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候,谁没有梦。除了梦,那时还喜欢显得成熟。比如有一次,好友对我大赞《简.爱》里的一句台词: ‘你和我都无法选择,人活着就是为了含辛茹苦。’ 我暗惊,责怪自己怎么忽略了这样一句箴言。 还好,我搬出罗大佑,告诉她,昨天听到一首很好的歌,叫《野百合也有春天》。 我试着给她哼那曲调,无奈才听不久,调子还没学全,只好跟她讲歌词。可是由于是从敌台偷录的,很多词根本就听不清。特别是第二段: ‘从来未曾拥有的,纵然陷入哀伤与欢娱……’ 这是我很久以后才找到的词,当时想象不出,在‘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后,如何会是‘空幻的物语’,但‘仿佛如同一场梦’,已足够使年少有梦的我们感动了。当我用不成调的音符唱出‘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时, 我们都一脸严肃,似乎从此决定了野百合的命运。
以后的日子里,我跟着《简.爱》的录音剪辑磁带,努力模仿配音演员李梓温柔而坚韧的声音,但是怎么也念不好那一句: ‘你和我都无法选择,人活着就是为了含辛茹苦。’
以后的日子里,我在K 个城市的卡拉OK里,N次唱过那首《野百合也有春天》,却在N+1次,唱到‘而今当你说,你将会离去,’时,忽然间发现,就这样失去了我自己。再也没有了唱下去的欲望,再也不能一口气那样深情地道出‘爱你想你怨你恋你深情永不变……’
现在,我常在阳光灿烂的周末或阴雨绵绵的周日,去城市里最大的花市,买上一束康乃馨或勿忘我,配满天星或情人草。有时也买玫瑰,红玫瑰居多,因为红玫瑰的爱情比黄玫瑰的神秘及白玫瑰的雅致都便宜得多。从不买百合,因为白百合比白玫瑰还要贵,而且在这样的花市,是买不到野百合的。
只是我不用去买野百合了。就象我不再模仿简.爱,而用自己的方式说出了‘你和我都无法选择’;在春天来临的夜晚,我听着《野百合也有春天》, 对着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打开收藏的泪水与笑靥。
原作者:
百合
来 源:
妙词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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