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佑訪問(1989) 這篇訪問原刊於第154期的《音樂通信(Music Bus)》,出版日期約是1989年6月尾7月初。當時羅大佑移居香港已有兩三年。
羅大佑的《愛人同志》專輯,去年在台灣便出版了,香港,卻要到上兩星期才出版。這張唱片,其實我也一早聽聽過,聽的時候,也萌生了一些問題,趁這次訪問,就教於他。
由於手頭剪存了不少別人過往訪問他的文字,問題左避右避,結果就只能零零碎碎的問,沒有一個中心。
畢竟羅大佑予人是台灣歌手的印象太深,故此還是不察覺他自兩年前已把「基地」遷到香港來,在香港建立他的studio、工作室、做電影配樂、替別人也替自己寫歌。羅大佑是會繼續留在香港的,而且他還準備為自己創作一些粵語歌曲。當然,目前他還未有這個條件,先要努力學講好粵語,這些粵語歌曲,歌詞部份他或會假手林振強、潘源良,但他說最好是他自己包辦詞曲,會更能表達出他自己,至於唱粵語歌,他或不求咬字的正確,而最重要唱出來時有自己的風格特點。
我問他:「為甚麼要選香港作基地?」事實上,台灣也不是不適合他,不然,就不會有那三張精彩的唱片專輯。
「對我的創作很能刺激」羅大佑總是深思熟慮才答你的問題:「在香港,更能認清楚中國人在當代所處的位置。在台灣、在紐約,無疑都是我住過很長的日子,只是,總覺得這兩地看中國人,視點都是較遠的。香港確有他不可取代之處,她距中國大陸和台灣都近,又是中西經濟文化政治的交匯中心,加上交通、生活也方便,所以,選香港作基地,是最適合不過的。」
關於他躍躍欲試要寫要唱粵語歌曲作品,我試圖潑冷水:「你真有寫和唱粵語歌曲作品的必要嗎?」在我心目中,用國語寫歌,很少束縛,正好讓創作人馳騁文思,羅大佑目下的作品以至崔健、侯德健的作品,不正是用國語寫,才能讓文思這樣奔放嗎?本地的粵語歌曲作品,有多少能及得上?
羅大佑解釋,中國的語言,除了國語,最重要的就是粵語了,在各地華人社會中,很多都是以粵語為主要語言的。再者,粵語其實是一種很古老的語言,許多詞匯溯源都可以很古。所以用粵語來創作,肯定有其獨特的意義和價值,所以,他是一定要去嘗試的。
他還說,中國方言很多,有時覺得須在作品中多混雜不同的語言聲音,才能讓作品訊息傳給不同方言區域。在《愛人同志》這專輯,他就初步作了這種嘗試,作品中常雜有不同的聲音,有粵語、有英文,而至於像「Hei Tum Ba Tum Ba La Le Tum Ba Hei」,就真不知是甚麼文字了。
想來《愛人同志》距他上一張個人專輯《家》,足足四年,間距為何這樣大的?他說,中間那段時間,前半離開台灣去了紐約,之後便來了香港,期間只覺在音樂創作上欠了靈感,另外也發覺思想上的進步和創作上的進步是不一致的,所以即使該段時間在感情、生活上有所衝擊,作品還是寫不了出來。
台灣版的《愛人同志》和香港版的《愛人同志》歌曲編排次序是不同的,究竟那個更符羅大佑的原意呢?羅大佑說,在台灣,他常被期待成抗議歌手,令他很不自在,故此今次台灣版的《愛人同志》,歌曲次序編排是故意不把那些抗議歌曲聚在一起,免成焦點。他說香港版的次序編排,是較符合他原來所構想的,讓人更容易捕捉到察覺到當中的訊息。
原作者:
不详
来 源:
第154期的《音樂通信(Music B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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